玩个锤子

我好菜啊
cp咕咕鹿 @鹿谷出⑨ 她是天使!!

【胜出】星空与河流与少年(上)

*是农村里的两个小狗蛋的故事(什么鬼设定

*大概是一把充满乡土气息的刀子

*咔酱第一人称视角注意

*是个短篇,大概有上中下或者上下(。

*我是取名废啊噫呜呜噫

*社会主义好!


00

我从没想过成年之后我竟然也染上了和那废物一样的习惯。

像我偷偷藏在树上或者光明正大地坐在他边上看他做过上百次的那样,我坐在河边的石阶上,微微仰头注视夜空。

我看见月亮正慢悠悠地钻进一片灰暗的云里,于是那块黑暗的边缘开始闪闪发亮,月亮无声且温和的侵略与我脚边潺潺的流水声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契合。

那个时候他脸上的光会随着月亮在云层中的移动而忽明忽暗。

他的声音即使穿透一层层蒙尘的记忆也一如当初一般明朗。

当时我对他这种仰望星空思考人生的穷酸文人行径嗤之以鼻,却一次又一次难以自持地迷失在他倒映着漫天星辰的眼睛里。

我不知道他通常此时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他也没有等我想明白。


01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注定我们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不共戴天针锋相对的状态。

他作为绿谷家最小的儿子在五岁那年被送到隔壁张家湾的一户有钱人家,五年后他背着一个跟他人差不多大的旅行袋独自一人回到了王家村,再次成为了绿谷家若有若无的小儿子。

因为他的养父死了。

但这些事情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当时我十一岁,正带着一帮八九岁的小孩在绿谷家附近的泥巴地里挥斥方遒。

十岁的绿谷出久就静静地站在他家门口,穿着干净讲究的白衬衣,眨巴着大眼睛,礼貌地微笑着看向我们。

我之前从没见过这么一个人,我们这群泥猴子与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做派相比之下实在惨不忍睹,令我顿时觉得自己非常滑稽可笑。

身为孩子王的自尊心驱使我走出了泥地,来到那个瘦小的城里人面前。

朝他走去的路上我听到自己身上的泥巴滑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我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在泥地里打过滚的猪。

意识到我的接近,他突然惊慌失措起来,然后开始在身上搜寻着什么。

最后他递给我一块四四方方的绣着花的白布。——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玩意儿是他们有钱人家用的手帕。

他的声音怯怯地响了起来:“那个……你要不要,擦一下?”

他的声音很清脆,让我想起王小花每天迎着朝阳的光芒坐在河边洗衣服时垂在胸口悠悠晃荡的小银环。

我愣愣地接过了手帕,意识到他可能在向我示好。

他眼睛的颜色与某种我母亲求而不得从而导致我父亲长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美丽玉石如出一辙,于是我在那片纯净的绿色里面看到了满身污泥的自己。

——他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他为什么不能跟别的小孩一样,流着鼻涕傻笑着喊我“大哥”?

我一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焦躁的缘由,于是扔掉了手帕,在自己身上随手抓了一坨污泥,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地糊在了他的脸上。

我轻而易举地把他推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把浑身的泥巴往他身上蹭。

“你个狗娘养的贱种!你再像刚刚那样看着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听到没有!”

他开始大声哭喊,反抗的力气还没有女孩子大。

“城里人了不起啊!明明就只是个废物而已!”

“放开我……呜……”

“在王家村就得听老子的话,知道吗!”

“呜……”

“老子叫爆豪胜己!记住了吗废物!下次见面的时候给我跪着叫大哥!”

凌辱他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趣。在这场单方面施虐的最后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大概是在反抗过程中连嘴巴也被我用泥胡乱堵上了。

五分钟后他出门散步回来的父亲发现了自家门口被按在地上喂泥巴的儿子,而我以平日做坏事的丰富经验迅速意识到了危机并逃离了现场,留下那对懦弱的父子在震惊中相互对望。

后来的那几天我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生怕那位姓绿谷的矮小中年男人会找上门来,毕竟我的那头金发实在辨识度太高。我有极大可能将要面对来自爆豪光己的狂风骤雨。

但那灾难始终没有来临。

在我暗中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那个海藻头的瘦小少年永远孤零零地游离在众人之外的事实后,一切都变得容易理解了。

不仅是在村民们眼中,即使在他自己家,他也是毫无地位可言的。


即将入冬的一个夜晚,我在河边的石阶上发现了他。

他回王家村生活了快半年了,模样早已不复当初。他披着破破烂烂的棉袄,头发乱成一团,只有那双碧绿的眼睛仍旧干净得让我难受。

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不期然地与我记忆中初见那天下午穿着阳光下雪白发亮的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高傲少年形象重合了,使我顿时有种夙愿得偿的快感。

我带着罪恶的愉悦感接近他,在他身旁坐下。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当时正微微仰头看着夜空,脸在黑暗里模糊不清。

我的突然出声并没有吓到他,他转过头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就在这时月亮突然钻出了云彩,月光的到来使他清秀的五官蓦然清晰,那双眼睛里发出的亮光在我看来近乎妖异。

同样清晰的还有他明朗的声音:“绿谷出久。”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奇怪的骚动。这股骚动在我看见王小花粗布衣裳里若隐若现的乳///沟时似乎也出现过。

于是我魔怔般愣愣地看着他,用那种看着王小花乳///沟的眼神,看着他笑眯眯地伸出了手,揪住了我的头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脚把我踹进了水里。

快要入冬的河里水流并不湍急,于是他抓着我的头发也跳进了水中,然后把我的脑袋死死地摁在水里。

那天被喂了满嘴污泥的废物在此刻竟然拥有了超人的力气,我的脑袋仿佛被钉在水面下动弹不得,生死存亡之际我只能疯狂而绝望地挥舞着双臂宛如一只落水的鸡。

我逐渐灰暗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咕咚咕咚”的冒泡声,还有那废物隔着水传来发闷的嘶吼。

“……绿谷出久!”

“老子叫绿谷出久!听到没有!”

“你要是再……我……”

“听……”

我十分想善意地提醒他“你这傻逼隔着水跟我喊话我哪里听得清啊你去死吧”,但不幸的是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都没能把头从水里抬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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